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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橘花散里
更新时间:2015-01-17 10:00:00
霸,还是别冒这个险好。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平平静静,没有波澜。我不再是原著里那个倒霉催的林洛儿,而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过上平凡的生活。

      可是天不从人愿。

      入冬,第一场雪后,表姐出嫁,外祖母乐极生悲,竟然中风了,瘫痪在床上再也下不来,神智也越发糊涂,有时连人都认不清。

      拿了我嫁妆的二舅舅,原来没去做生意,而是迷上了赌博,不但将在镇上的铺子输掉,还把大舅舅凑给他的本钱也输得一干二净,又在外借了印子钱。债主上门,将舅母气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当场收拾包裹,抱着儿子回了娘家,说日子没法过了。

      两兄弟原本感情不错,二舅舅哭着切了小指发誓从此改过,大舅舅是个软包子,虽然生气,却也不忍心看着自己亲弟弟被追债的活活打死,只好卖田卖地替他补亏空,出嫁的大表姐也悄悄从嫁妆中拿了一些回来补贴,外祖母的箱底被翻空了,可还是缺老大一笔钱。

      一沾赌瘾,永无翻身之日。

      家里闹的乱七八糟。

      于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我被悄悄卖掉了。

      买主是南宫世家。

      入狼窝

      晴天一个霹雳砸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的精粹我今天终于理解得淋漓尽致。

      舅舅为这笔买卖非常得意:“南宫世家这条门路,我还是托了七叔公的侄媳妇的弟弟的表舅子找的关系,又恰好收人的是小王管事,对我们家洛丫头有印象,否则挤破头都进不去,可惜秀如他们嫌弃太小,不肯收,否则俩丫头都有出息了。”

      外祖母正逢清醒,在病床上欣慰得直抹眼泪:“就算是给南宫世家做粗活丫头,待遇也比平常人家的小姐好。而且他们家最是仁慈宽厚,极少打骂下人,活计轻,月钱又高,只要不犯错,十八岁放出去嫁人的时候,还多多少少会送点嫁妆,若是运气好能得脸,赏赐更是丰厚得不得了。而且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见过世面,进退有道,不愁没人求着娶。”

      舅母拍着手笑:“南宫世家离咱家就几十里路,洛丫头有假的时候回来看大家也是方便的。”

      秀如表妹也绞着手帕,低声道:“等过两年也给我找户人家去做工,好给家里添些进益吧。”

      我问:“如果给主人家看上怎么办?”

      舅母叫道:“那就是祖坟上烧高香了!我们一定得去磕头。”

      回家省亲的秀云表姐酸溜溜地说:“就凭你?也不照照镜子?少痴心妄想了。”

      我靠之……

      其他托关系却落选的邻家丫头,见到我不是上前奉承,便是冷嘲热讽,统统都眼红得很。

      难道被卖南宫世家做丫头等于进世界五百强企业就职?

      他们闹得我一肚子气没处打来,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南墙上。

      因为南宫家有放大丫头的规矩,家外面买的统统送回去自行配人,所以卖的是死契,不到年龄,没有主人允许,有钱也没办法赎身,而且若给家人知道我手上有钱,非得“借”去给二舅舅还赌债不可。

      百愁莫展,望着月亮,我想暴走狼嚎,手边是已经打好的小包裹,只待明天对方来采买生猪时,顺便派车来将我和其他几个过去做长工的男孩一块儿载过去。

      悲愤之下,我心头一热,决定逃跑……

      刚翻下窗台时,就发现石头蹲在不远处的树下,树旁的草给他拔得乱七八糟,见到我后站起身想往回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低头看着地上青石板问:“你明天要离开了?”

      “我一点也不想去。”我很悲痛地说,“你说我去山里躲一段时间,他们会不会换人?”

      石头惊讶地看着我手里的包裹:“半夜一个人入山?你想喂狼?”

      虽然入“狼”宫世家很可怕,但肉身喂狼的勇气我没有。这个一时冲动产生的念头,瞬间萎缩了下去。

      石头又补充:“逃奴是会被通缉的,而且全家都会被连累,你才九岁,离开后呆哪里?你癔症又发作了?”

      他成功拔出了我所有侥幸之心,让我如被霜打的菠菜,焉了下去,讪讪从包裹里取出路上吃的白糖包递给石头:“别胡说什么癔症,我只是想着明天要走,给你送点吃的做饯别礼,反正以后也不能和你玩了。”

      石头看着包子很久,忽然问:“其实你是在害怕吧?怕被欺负?”

      “嗯。”我怕禽兽怕得想死了。

      石头犹豫片刻,一口吞下包子,转身走了。

      看着他绝情的背影,我满脑子黑线,两人那么久交情,我又喂了他那么多食物,他好歹也应该来个依依不舍,然后安慰一下我害怕恐惧的心情才是人情道理吧?

      这孩子太可恶了!

      重新翻窗爬回来趴床上,一宿未眠,第二天揽镜自照,再次为林洛儿的变态体质感叹居然没黑眼圈!

      我垂头丧气地任由舅母帮忙穿上那套过年时的裙子,头发梳成两个包子,绑上红头绳,就是那乱七八糟的刘海我死活不让动,她只好作罢。从梳妆盒里挑出对很小的梅花银夹子给我别上,说是送我的礼物,待邻里来相送时,她又赶紧给我在包裹里装了两件表姐旧衣改的小棉袄,还捏了两把展示衣服的厚实,引得大家连连夸她贤惠。

      吃过早饭,又等了半响,小王管事才姗姗来迟,先将要用的猪统统装车,才安排我们这些过去做粗活的下人们上另一部小车。他记性很好,见到我后一眼便认了出来,惊讶地叫了声:“你这花脸丫头脸不花了,怎么变得那么黑?”

      我小声答:“天生的。”

      舅舅打了我一下,陪笑道:“乡下孩子,到处疯玩,晒的,养养就白了。”

      可恶的家伙,少说话会死吗?!既然把我卖断了,等老子拿了月钱,别想贴给你们使!

      南宫世家这次挑的人,连邻村的一共七个,三个女孩,四个男孩,我们坐车上等了半响,还有一个男孩姗姗未到,又过了好一会,才见他爹匆匆赶来,说是自家的娃忽感风寒,躺床上起不来,求管事的宽容两天再去。

      小王管事虽然很不耐烦,却怕风寒传染给别人,只能应下。

      石头立刻从人群里跑出来,笑嘻嘻地来到他面前,指着自己道:“小王大哥,你们还收人吗?不如让我去试试?”

      “是你,”小王管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用马鞭指着逗他玩,“你有什么本事?干得了什么活?”

      “我力气大。”石头也不解释,直接走到车旁,紧紧牙关,用力一举,那头两百来斤的猪竟硬生生给他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小王管事面前。

      我知道他天生神力,平日里一只手能按得我动弹不得,可看见徒手抓猪的情形,也不由惊讶万分。

      小王管事更是惊得马鞭都掉下来了,其他人眼珠子瞪得滚圆,一时间集体噤声,只剩猪刺耳的嚎叫在空中回荡。

      石头将猪放下,再次重复:“让我去南宫世家吧,我问过我爹,他同意了。”

      “好,好小子。”小王管事愣了好久才问,“你为什么想来我家做工?”

      石头回答得很爽快:“赚钱。”

      小王管事接着问:“赚钱做什么?”

      石头回答得更爽快:“娶媳妇!”

      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小王管事也不禁莞尔,拍着他肩膀道:“好小子,有志气,我便和你爹说一声,破例收下你这家伙吧。”

      石头立刻回过身,找出铁头大叔说:“爹,你答应过,如果我能让他们收下我,便放我去做工!”

      “臭小子。”铁头大叔黑着脸,无奈地应了下来。

      石头大摇大摆地拿着早准备好的包裹,跳上车,一屁股坐我旁边,冲着我做了个鬼脸。

      我扯扯他的衣襟,骂道:“你疯了?”

      “谁疯了?”石头扯回衣服,也敲了我一下,“不要动手动脚!听话点,否则被人欺负了别想我帮忙出头!”

      我有点感动:“你难道是怕我被欺负才跟着去?”

      石头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别过头去:“少不要脸了!谁稀罕你?我只是觉得找机会进入南宫世家,说不准能让家主看上我优秀的习武素质,收为弟子什么的,将来能做一代大侠呢!”

      我瞬间想把这个白痴锤死……

      扭曲的命运

      南宫世家这个充满“钱”“权”味道的名字,在我想象里应该是《红楼梦》那样的富贵人家,朱红大门外站着两头石狮子,围着一群狗腿子,里面花红柳绿,脂粉扑鼻,到处是穿着漂亮的小丫鬟和婆子,规规矩矩地陪着大小禽兽读书习武什么的……

      所以我看着眼前那座连绵不知多少里的大山,又抬头看看青石牌坊上的南宫二字,整个人都傻眼了,磕磕巴巴地问小王管事:“这就是南宫世家?”

      “当然,这座山和周围方圆二十里都是南宫家的领地,正屋在半山腰上,呆会将东西卸在山脚的庄子里,我带你们往山上爬。”小王管事甩着马鞭,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讲解。

      远处山峰隐没在白云间,清泉叮咚流过溪涧,冲过光滑的大石,夹杂着落叶与花瓣,绕着小小农庄转去,鸡鸣狗叫声声入耳,蔬果青葱,有农妇浣衣归来,冲着小王管事打招呼。

      马车停在青石板路上,轮子发出咯吱的声音。几个庄家壮汉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猪羊等物往下卸去,我们也跳下车,拘谨不安地站在旁边。小王管事倒是很轻松地继续给我们上课:“这是南宫自家的庄子,不过是种些新鲜蔬果供主子食用,把要送上山的大件货物搬抬装卸,呆会在你们这里挑两个人留下干活。”

      我闻言立刻雀跃起来,恨不得立刻中选,离权利中心越远越好。

      等了小半会,有个长相严肃的四十来岁妇人擦着湿漉漉的手,走了过来,第一眼就看中了石头,拍拍他的身板道:“这娃儿不错,就他吧。”

      石头的神色有些紧张。

      “马大娘,”小王管事赶紧拉着她说,“这孩子有些特别,我得往上面送,看看大总管是什么安排。”

      “呸,大娘白疼你这孩子了,凡是长得齐整点的,能干点的都不送我这儿来。”马大娘白了他一眼。

      小王管事摸着脑袋打哈哈:“规矩如此我也没办法,这孩子天生神力,呆下面做个农夫也确实是可惜了,其他孩子随大娘你挑,看中谁我绝不多嘴。”

      于是马大娘像挑肥肉似地将我们几个人都过了一遍,先指了两个结实点的男孩出来,又问我们三个女孩擅长做什么?

      我几乎要蹦出去让对方注意到,可惜人家连眼角都不瞄我一眼,只拿来几块帕子让我们试做,从旁边端详姿势和手艺,很快就选定了其中一个十一岁,长相老实,叫秋梅的女孩留下。

      小王管事注意到我的神色,似笑非笑地问:“花脸丫头,你喜欢这里?想留下?”

      我不顾石头在狠拉衣角使眼色,死命点头。

      马大娘很无情地拒绝:“身无四两肉,弱不禁风,绣朵花儿都绣不好,她来这里究竟是干活的,还是让我们伺候她?也不知道小王你是什么挑人眼光。”

      她说话太狠毒了,我虽然女红不好,但厨艺不错啊。

      正想开口辩驳时,小王管事慢悠悠地开口了:“这丫头就算大娘你想要,我也给不了。她可是冥少主留过心的人,得送上头去,否则少主那天心血来潮问起,我没法交代。”

      我给他吓得三魂出窍,不由问:“他……他还记得我?”

      石头冷哼一声:“瞧你高兴成这副德行!”

      “那是,跟少主出门见过你的那群兄弟回来笑了足足一个下午,想忘也忘不了,我若不将你带上去给大家看看,岂不可惜?”小王管事“嗤”了两声,感叹道,“那牙口,那嘴巴,那脑袋……还有红通通的脸蛋,至今他们偶尔出去喝酒时还会提起,说是有趣得紧。”

      马大娘一拍大腿,惊悟道:“原来黄三上次说的猴屁股姑娘就是她啊?我原本还不相信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太低估乡间的空虚寂寞,也太低估男人的八卦之心了,那个用来吓退禽兽的如花造型,效果太震撼,反而弄巧成拙,让人印象深刻,成为茶余饭后的搞笑话题……我的脸真红成猴子屁股了。

      小王管事觉得说得太过分了,赶紧安慰两句:“现在好看多了,而且少主记得你,说不准是好事。”

      马大娘也笑着说:“傻人有傻福,我看你这丫头就是个有大福气的,快上山去吧,路还长着呢。”

      在笑声中,我垂头丧气地继续踏上征途。

      马车又行了很远路,终于到了山脚,上山全是台阶,无法行车,我们这等身份也没有轿子可坐,只能步行。两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我爬了一半就快不能动了,后面半截路是靠石头连扯带拖地拉上去,刚到正门,就整个人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再说不出话来。

      石头额上也是汗水,小王管事倒是气淡神定,等大家都喘够了气才带着从侧门入,找人办理交接,然后和管事的将我们好好介绍了一番,尤其是针对我和石头。管事的听见石头力气大,眼睛顿时亮了,不停点头说好。

      小王管事又吩咐我们几句要听话之类,自顾自离去。

      我擦擦被汗水粘住的头发,四处打量,只见从山腰到山顶,都隐约可见有清凉房屋,一色的青瓦白墙,朴拙自然,处处参天古木,翠竹青松,微寒空气沁人心腑,几声猿啼鸟鸣从林间传来。

      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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