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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夜不语
更新时间:2015-01-14 10:00:00
,也有心无力。

    这家伙,应该心有不甘才对。默默地,我在脑子里就给他下了个评价。

    至于他嘴里所说的幻影之眼,倒是挺有意思。

    那时一种鲜为人知的幻症,约有百分之三只至百分之五十的人,在接受眼球摘除手术后出现了「幻眼」的现象,它和幻肢有一些相似之处,患者都声称能够「感受」到眼球的存在,有时甚至能感受到「眨眼的需求」,或者是休息不够导致「眼痛」。不过幻眼比幻肢要严重得多,因为有幻眼症的患者会感受到真实和严重的疼痛。

    还有另外一小部分在术后会有幻视,就像他们的眼球还在正常工作一样。大部分情况下,患者称看到的东西都是一些基本的几何图形和模糊的色块,这些视觉被形容为像一块块瓷砖、马赛克、或者类似烟花,这种视觉在他们日常生活中的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时间里都存在。

    约有百分之一的人有严重的幻视,他们能「看到」如正常眼睛能看到的物体和人脸。有些时候这些幻觉过于真实,以致于让患者无法分清现实。这种情况,他们就真的有了能看到幻觉的「幻眼」。

    「不知你的幻影之眼,究竟是幻眼,还是幻视?」我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总觉得这老狐狸在暗地里隐藏着什么,他为何被扔进七楼,更是让我感兴趣。

    因为这里头隐藏了太多的资讯,也让自己深入的稍微摸到了一些七楼的规则。

    「没想到你知道那么多!」周毓稍微有些惊讶,他看了我几眼,这才回答:「幻眼和幻视的症状都在我身上出现了。」

    「你是因为这才被送上七楼的?」我又问。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开口。

    我顿时明白了答案,微微一笑,淡淡的继续试探:「疗养院的医生给你用过Mirror therapy吗?」

    「你是说镜子疗法?」他反问:「用了, 不过没效果。」

    幻肢症的治疗说难不难,说简单其实也真的很简单,而且很奇怪,国际上一直流行的都是Mirror therapy,也是俗称的镜子疗法。

    这方法很简单奇怪,在一个盒子里面放一面对角镜,让患者将自己真是拥有的肢体放进盒子里,然后镜子将会让患者看到另一边的肢体,让患者继续放松神经,运动肢体,之后他们会感觉自己的另一个肢体并没有受伤,然后疼痛感也会渐渐消失。

    医生们认为大脑中有一个监控身体各部位的系统,而它监控过程中的「确认」是通过视觉完成的――比如,患者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假作手」,并且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患者可能会让大脑中的这个系统也认为自己的左手其实还在。

    因为在外科手术中,若患者的左手被截肢,但是大脑中的监控系统扔在运作,而当患者一睁开眼,就看见光秃秃的手臂时,这个系统会释放信号,让患者对消失的肢体多加注意,这个信号可能就是剧烈的疼痛。

    所以镜子疗法对于这种大脑释放的疼痛感有很好的缓解作用。

    「没效果也是正常的,幻肢的治疗与幻眼的治疗几乎没有任何相似性。你们这种病,有些医生会直接给患者开镇定剂,另外一些则让患者自己去找方法,因为医生自己也无能为力。紧张而耗费体力的训练可以让幻眼症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从而减轻来自幻眼的疼痛和视觉。

    「训练无效的患者就需要接受更加奇怪的治疗了。有一些幻眼症比较严重的人会佩戴一个能在眼眶释放电流的设备,微量的电流不会使人受伤,但不停息的电流可以转移患者的注意力和幻觉,他们利用电击让自己的幻影之眼向大脑和身体投降。」我撇撇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

    周毓,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口中的幻影之眼被送进来的,从他的神色里能够肯定这一点,或许,他也是被栽赃陷害。

    「你说的我都尝试过,全都没有用。」周毓摇摇头,直言道:「抱歉,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休息一下。」

    我识趣的离开了,接下来的十多天,一直都在加深跟他的交流。

    我心里的记事本上一直都把他的名字记着,这老狐狸很有利用价值,所以当白珊说起要带我逃出去时,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周毓,他会是个很好的炮灰。当然,利用他很难, 说不定一不小心就阴沟里翻船了。

    但是白珊我也不得不防。三个聪明人互相防备,再加一个沉默的小尾巴加以制衡,这样的组合,才是真正的完备。必须时,谁都会觉得甩掉尾巴比较容易,所以三个人反而不会轻举妄动。

    穆茹看起来是真正的炮灰,但反而是我们四人组合中最安全的一个。就因为她容易控制、舍弃,是个绝度优良的炮灰人选,所以不到关键时刻,谁都不会轻易扔掉她。

    说服周毓花了很大一番工夫,勾心斗角、讨价还价,不过这老狐狸一心想逃出去,甚至比我还急躁,所以最终我赢了!

    白珊安安静静的坐在窗户下的凳子上,抬头斜着眼睛看了看隐晦的朝我们靠近的周毓,以及大大咧咧却悄无声息、破娃娃般没有存在感的穆茹,嘴角流露出一丝尖酸刻薄的冷笑。

    「你的炮灰倒是准备得挺好,老狐狸、小尾巴。孙子兵法看过无数遍了吧?」

    我对她的吐糟毫无反应,也根本不在乎她看穿了我的把戏,「什么时候开始?」

    女孩环顾四周一眼,然后低声道:「现在就逃。安静些,跟我走。」

    她说完就站起身,自顾自的朝活动室的洗手间走去,我楞了一下,招呼着身旁两人急忙跟上。

    白珊走在前面,毫不犹豫的钻入女洗手间。我苦笑连连,跟穆茹和周毓对视后,也无奈的走了进去。

    说实话,进入女洗手间的机会对于男士而言真的很少。七楼的洗手间打扫得挺干净的,里买呢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最不同的地方是,它跟男洗手间居然一模一样,在对面竟然还有两个便池。

    我脑袋发愣,下意识将头伸出门外看了看,门上有高跟鞋图样的牌子,还明确的写着「女洗手间」这四个大字。没走错啊。

    白珊见我一脸疑惑,撇撇嘴:「有趣吧,经常有精神病人走错洗手间,所以女厕所里也干脆弄了几个便池,以免男性患者走错后随地大小便。这在轮回精神病院很常见,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说完后,依次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她的颜色好呢冰冷,有一种将别人,甚至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每个接触到眼神的人都不由得浑身抖了抖,就连一直都镇定得很、自称有幻影之眼的老狐狸周毓也不例外。

    每次见到她那副不是绝望、也不是痛苦的复杂情绪,我都总是会很奇怪。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就算有多重人格分裂症,怎么会拥有那么浓烈煞气的感情色彩呢?她短短的人生中,究竟经历过什么?环境造就气质,她究竟是在那种可怕环境里长大的?

    这个女孩就连死都无所谓,为什么还要从七楼逃走?我对她的不信任,也是基于此,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我想逃,一刻也不愿在这个危机四伏、无时无刻不令我毛骨悚然,但又至今都没发现危险在哪的七楼里待上一秒。

    「丑话说在前面,我确实有办法出去,不过一路并不是一帆风顺,我随时都会放弃你们。」白珊冰冷的说着,语气里充斥着不耐烦,「谁要成为我逃出去的阻碍,放心,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

    她的眼睛一边巡视,一边散发着惊人的煞气,那漂亮的小脸蛋上更是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气势,仿佛真的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穆茹霎时间被吓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周毓默不作声,脸上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浅笑,可手却在微微发抖,掩饰着内心的恐惧。

    我适时的干咳了几声,打破了这有些怪异的气氛,「好了,丑话都说完了,大家求的无非是逃出去而已,大家通力合作其利断金。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逃,不过各自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问,也没兴趣。」

    说完看了白山一眼,发现这女孩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斥着饶有兴趣的神采。我摸不着头绪,也懒得去理会。

    她扯着嘴角,将洗手间门牢牢反锁,又吩咐我们悄悄的将可以拆卸的门板拆下来堵在门口,这才慢悠悠的朝着洗手台的那面大镜子看去。

    Chapter 10 镜子之后

    只见墙与墙间露出了只能容人堪堪侧身通过的缝隙,描述起来很复杂,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子是个奇怪的东西,在人类发现它之前,就已经普遍存在着镜像了。人的大脑总是有误区,会不约而同的将密洞、密道之类的放在书架后、壁画后、但最普遍的,还是镜子里。

    我挠挠头,找到坚硬的物体,一把朝对面的镜子砸去。只听「砰」一声巨响,半人多高的镜子随声而碎,晶莹的碎片飞溅,噼里啪啦散得到处都是,碎块弹落地上,冷冷的反射着无数扭曲的世界,很是异常。

    我的举动吓了大家一条,白珊不满的看向我,「你在发什么疯?」

    「逃跑的地方不是在镜子后面?」我看清镜子之后,是一面没有粉刷过的墙壁。用手敲了敲,发出闷闷的声响,一听就知道是实心的。

    「白痴,当然不是。」白珊讽刺道:「自作聪明,你真以为自己比所有人智商都高是不是?哼,打草惊蛇了吧。」

    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了护士惊讶而慌乱的呼叫,以及随之而来的喝骂。一群人在洗手间外使劲的撞门。不过门的品质不错,哪怕已经变形了,仍旧没有破。

    我尴尬的再次挠头,低着头满脸羞红。出糗大了,这辈子还真没那么丢脸过,难道是疯人院待久了,自己变笨了?

    老狐狸周毓左右看了看,和气的开口道:「快点吧,门支撑不了多久。」

    白珊冷笑连连,她弯腰捡起一块镜子碎片,四处照了照,这才走到洗手台的正对面。我也捡起碎片,有模有样的学着她的样子打量镜子里的世界,看了没多久,就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这个洗手间位于七楼的中央位置,男厕所和女厕所只有薄薄的一墙之隔,而白珊走过去的地方离不断被撞的门只有一公尺的距离。她在墙上敲了敲,然后又仔细的看着手里的镜子,若有所思。

    就在门锁快要被撞坏时,她不知用什么办法,在所有人的惊讶视线中,将墙壁上的瓷砖掀开了!不,不光是瓷砖,白色瓷砖后面还有一层红色的填充墙。

    只见墙与墙之间露出了只能融人堪堪侧身过的缝隙,描述起来很复杂,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毓和穆茹也露出无法相信的神色,他们大概跟我一样,在七楼无时无刻不想逃走,但没想到逃生之路居然就在女厕所,而且入口还那么的难以形容。

    根据一般墙体厚度和我的观察,本应是隔壁男厕所的空间居然被缝隙取代了,缝隙里黑漆漆的,冒着一股惊人的凉气,反复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进去吧。」白珊面无表情的吩咐。

    我正想第一个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她偷偷的一把拉住了。

    女孩没有感情色彩的眸子里只有如死的冷静,她的视线在周毓和穆茹之间巡视着。

    老狐狸很识相,干笑几声,用非常和平的语气说:「还是我这把老骨头走前面好了。有什么危险,替我告诉我女儿,她老爹没能回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口袋里有遗书,请替我交给她。」

    说完她深深叹了口气,看了穆茹一眼,「我女儿,差不多和你一样大了,有些孤僻,逃出去后,能不能请你当她的朋友?」

    穆茹刚刚从象牙塔出来,入世不深,她满脸同情的看着这个面容和蔼的老头,咬牙说:「还是我走前面吧。」然后就不由分说的钻了进去。

    白珊撇撇嘴,「老套的伎俩,居然还有人上当。」

    我也撇撇嘴,棱角早被磨平了,怎么可能上这种小女生才会上的当?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这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干净的,也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但令我最意外的是白珊,她居然会拉住我。是偏心?还是打定主意想将我当作最后的炮灰?

    周毓似乎因为前面有人探路,安心了许多,也没敢再停留,跟在穆茹后面进去了。白珊第三个进入,我则摸了摸病人服,确认自己藏起来的手术刀还好好地被隐藏着,有武器的滋味很踏实,虽然一把小小的手术刀在诡异的境况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但确实能够壮胆。

    我也钻入了那道有些不可思议、犹如黑洞般的缝隙,在自己进去的时候,不知道基于什么原理,墙壁自己合拢了,光明顿时被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就连外界的声音都传不进来,让我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失聪状态。

    不过在墙壁合体的前一秒,自己还是稍微能看清楚,厕所的门已经破了,一大群人蜂拥着挤了进来。在前面的那些人睁大眼看着墙上的缝隙,张大着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他们反应过来后,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能找工具砸墙壁。

    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谁知道墙壁会在什么时候被砸破呢?

    我在黑暗里移动了几步,立刻就撞在了一个柔软的、带有女性馨香的躯体上。白珊的背部顿时僵硬起来,下意识的反手推开我。

    这家伙居然也有女孩的天性,看来也不是没人性嘛,我暗暗吐糟。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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