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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

作者:夜不语
更新时间:2015-01-14 10:00:00
头,甚至对我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微微的呼吸偶尔扰动鼻腔前的发丝,我几乎快要怀疑她是坏掉的布娃娃了。

    “你看,穆茹姐姐没了灵魂,不会说话,对吧。”白颜绕着穆茹转了几圈,又拉着我直嚷嚷。

    “夜不语哥哥,我们来聊天。”

    “好啊,想要聊什么?”我没有拒绝。

    “对啊,要聊什么呢?”她又将头偏起来,模样十分的萌。

    我心里一动,“那么,我们聊聊白珊。”

    “我知道,我知道,白珊是我姐姐喔!”白颜立刻把手举起来。

    “你姐姐是白珊? ”我挠了挠头,大多数人格分裂症患者都不清楚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格存在。显然,白颜的症状有些特别,她不但对自己分裂出的人格十分熟悉,而且还分清楚了层次和年龄。

    “那聊聊你的白珊姐姐,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眉头一挑,诱导道。

    “颜颜的姐姐,是个大好人喔。她最喜欢颜颜了,据妈妈说,当初颜颜在姐姐出生后,就一直待在姐姐的肚子里……”

    “等等!”我再次混乱了,“肚子里?”

    “是啊,我一直都在姐姐的肚子里,直到姐姐十二岁的时候才被发现。”白颜骄傲的仰起头。

    “你的白珊姐姐,其实是你的母亲?”我试探着问。难道白珊其实才是主人格,而我因为第一次遇到的是白颜,所以先入为主了?白珊十二岁就怀了孕,因为某种打击才会患人格分裂症?

    “不,不,妈妈是妈妈,姐姐就是姐姐。”白颜说到妈妈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似乎那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物品。她的话里一直在肯定姐姐的定位,也就是说,白珊对她而言只能是姐姐。

    放风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被白颜混乱不堪的话轰炸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一晚又没睡着,翻来覆去都在想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想法猛地浮现在脑海。

    既然白珊是白颜的姐姐,先不论谁是谁的主人格,就单说一个人格一直在另一个人格的肚子里成长,这种成长究竟是实质上的,还是具有抽象意义?

    如果是真正意义上的成长,那么,倒是有一种病能够解释。

    寄生胎!

    也就是孪生胚胎在发育时,一个胚胎被包入另外一个胚胎之中,当包入的那个胚胎发育成型分娩后,被包入的胚胎存在分娩后的胎儿身体之中,同时随着婴儿一起生长,吸取婴儿的营养,且畸形发展。

    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前段时间在我的故乡就曾经发生过一例典型的例子。

    虽然说怀孕生孩子,发生在成年女性身上是件非常普通正常的事,但如果是发生在一个年仅七个月大的男婴身上,会让人难以置信。

    三年多前,家住某农村的刘娜嫁给男友王章,婚后双方父母一直催他们赶快生个孩子。

    二一一年,刘娜怀孕了,并在去年夏天生下一个胖小子,一家人乐坏了。但是很快,刘娜就发现儿子田田有些不对劲,肚子明显比其他孩子要大。

    孩子食量不大,偶尔不愿进食,不爱睡觉,除了这些也没发现有别的毛病。所以夫妻俩也就没太在意。但,随着时间推移,家人发现田田肚子越来越大,变得越来越不愿吃东西。无奈之下,他们带着田田到当地医院检查,不过医生最终没有明确诊断,只是告诉他们孩子的病“可能很麻烦”,建议他们赶快转到大医院,进一步检查治疗。

    在儿童医院,医生为已经七个月大的田田做了核磁共振检查,结果让人很意外,田田肚里居然有一个“胎儿”。

    一个“寄生胎”,这种情况在新生儿中的发生率为五十万分之一。 “寄生胎”又称“胎内胎”或“包入性寄生胎”,是指一完整胎体的某部分寄生有另一具或几具不完整胎体。寄生胎可以生长在寄主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一般会造成寄主的生理压迫,需要透过手术摘除。

    简单解释就是,田田的妈妈其实怀了一对龙凤胎,但龙凤胎中的妹妹跑到哥哥肚里去了。

    之后田田的肚子越来越大,到医院时,肚子像是个被吹大了的气球,皮肤被撑得发亮,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检查获得的影像数据上可以清楚看到,田田体内的“寄生胎”生长在腹腔内,并且胎儿骨骼和内藏已经成形,还可以看清四肢的躯体影像。胎儿已经占据了田田腹部的绝大部分空间,消化道等器官被完全挤压到了左腹部,造成田田总是不愿意进食。

    医生立刻准备了手术。

    经过详细检查和细致的术前准备,手术顺利进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手术,一个长宽均约为十八公分的胎儿被取出,可以看出胎儿已生长出绝大部分的皮屑组织,有少许毛发,可以看见脚,并基本能辨认出为女婴。

    手术后,田田很快就能吃能喝了,经过半个月的术后护理,情况进一步好转,很快就康复出院返回了老家。

    这个例子中,田田的寄生胎属于良性,基本都要等到生长得特别巨大、甚至引起压迫症状后,家长才会发现。如果白珊真的经历过良性寄生胎病例,而且在懂事后的十二岁才将妹妹从身体里摘除,那么在难以承受的某种情绪冲击下,出现了多重人格分裂症,倒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白珊初始时态度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后却又热心的提点我,似乎,别有目的!跟她多多联络一下感情,兴许能从她嘴里多得到些信息,甚至能联合她逃出去。

    我一边回忆着那天在荷花池旁见到的身影,-边再次确认肯定是她没错。既然她能出七楼去荷花池,那就一定有离开七楼的办法。

    试一试,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心里的危机感正不断的逼近,再待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没命。明天,就去试探试探白珊的口风。

    我心里盘算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睁开眼睛,顿时吓得全身肌肉都整个绷紧。

    心脏,充血狂跳。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Chapter6 疑惑

    行政大楼……不对,肯定不对!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曾经数过疗养院的行政大楼,它明明只有六层高,哪来的第七层?

    世上的事情多在意料之外,无法掌握,我已经尽量将最坏的结果考虑了个遍,可没想到在采取行动前的临门一脚,却遭遇了滑铁卢。

    自己醒来后被绑在一张手术椅上,周围是满眼的白色,除了雪白,便是肮脏的血迹被清洗后留下的一团团淡淡污渍。

    这里是手术室?一个精神病院要手术室干嘛?而且,这里明显有刚做过手术的迹象,残留的血迹还很新。难道轮回精神病院,果然在暗地里做着危害人类的科学研究?

    我努力的将混乱慌张的情绪平静下来,先是挣扎了一下,然而双手双脚被困得很紧,挣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用力移动下巴,总算看清楚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浅蓝色的手术服,胸部与心脏的位置有开口。

    蝴蝶男,不会是真的想拿我当作试验品吧?该死,这次阴沟里翻船翻得比任何一次冒险都彻底。

    房间不大,东西一目了然,手术椅旁的尖锐手术齐聚看得人不寒而栗。我心情忐忑的待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有五个人,中间的穿着白色医生服,左右两侧分别站着四个护士。

    医生看了我一眼,用手将我的头扶正,又用小手电筒检查了我的瞳孔,然后对我身后的护士说:「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能搞定。」

    「是。」四个护士没有质疑也没有反对,很顺从的离开了房间,然后将门关好。

    医生绕着我转了几圈,又抬头扫视了房间一圈。

    我默默的没有说话,装成精神迷糊的模样,心里不断寻思着该怎么逃掉。自己的手指离最近的手术刀只有几公分,如果努力一点的话,兴许能够摸到,然后将手上的带子割断。

    我悄无声息的趁着一声打量房间的当口,实行着唯一一个有可能逃脱的方案。眼看指尖就快要碰到手术刀了,医生好死不死的正好低下头,看到了我使劲从束缚带缝隙里往外伸的手。

    他的表情掩藏在厚厚的口罩下,视线在我的指尖和近在咫尺的手术刀上游移了片刻后,随意的伸出手将刀拿了起来。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我脑海里满是绝望。

    医生将手术刀放到眼睛前仔细瞧了,富有深意的又看了我几眼,然后将刀在我胸前比划了几下,头微微地下去,凑到了我的耳边,突然开口:「夜大,是我。」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我精神一振,随后又焉了下去。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易古,可,谁知道是不是又是个陷阱?

    「我是易古啊。」他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将口罩扯下,露出了面容,确实是易古无疑,「半个月前你就失踪了,我找了你好久,终于因为一次偶然, 翻到了你的资料,没想到你居然被关进了住院部七楼,太不可思议了!」

    我没有看他,仍旧装着意识朦胧的病态,似乎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不太信任我,毕竟你的主治医师写着我的名字。夜大,这是个陷阱,是阴谋。」穿着医生服的易古自顾自说道,「七楼这个地方很不一般,你自己小心一点,进来了,我也没办法随便把你弄出去,只有一样一样的来。夜大,你千万要有耐心,我的时间不多,来久了会被人怀疑。」

    我的精神依然保持着涣散的神态,没有理会他。我不敢相信他,现在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两个易古,我也无法判断。空口白话,怎么证明他就是来机场接我的那个委托人,而不也是将我诬陷为精神病患者、扔到七楼来的易古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易古继续说道,「但你被另一个我陷害,确实是板子上钉了钉子的事。我好不容易才拿到来七楼的通行证,七楼,在整个疗养院里都非常特殊,据说是院长直接管辖。夜大,绝对要保持清醒、小心戒备,听说来到七楼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死掉了,被悄无声息的埋在楼下的黑土里。」

    他看了看表,「这里有监控,我只能在它的死角跟你说几句话,我最近收集了许多你要的资料,把它们用保鲜袋包着,趁人不注意时塞在活动室男厕所第二个隔间的马桶里,你看看,说不定对你有帮助,还有……」

    还没等易古说完,门外已经传来了敲门声,他连忙收敛好神态,将口罩扶正,然后把手中的手术刀悄悄的塞进了我后背的衣服里。

    护士走进来后,他骂骂咧咧的抱怨道:「这里的手术设备不齐,手术刀老早前就少了一把,叫你们补上,你们怎么还没弄好?都吃屎长大的吗?」

    四个护士突然被骂了,面面相觑,但又不敢回嘴,只好低着头赔礼道歉。

    「不做手术了,这个病人精神涣散得厉害,根本就没有拿来做手术的资格,将他给我养好点,最近几个月都用不着他了。」易古扯了扯口罩,一脸气愤的离开了。

    护士不声不响的检查了手术设备,见果然少了一把手术刀,相互埋怨推诿了一番,其中一个女孩连忙去器材房将其补上。

    我被其中一个护士推回了病房里,她的态度有些恶劣,手术服也懒得给我更换,直接把我丢回房间后就离开了。由于我最近表现良好,丝毫没有自残倾向,所以就算回病房后,也不用再穿束缚衣。

    默默地,我伸展了一下手脚,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然后整个人都蜷缩在角落中,暗暗把那把锋利的手术刀藏起来。虽然自己很文弱,但这几年在老男人杨俊飞手里干活时,确实学到了不少。人的身体很奇妙,悄无声息的藏一把水果刀大小的东西,自己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暗自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暗道逃过一劫的我,午饭后,很快就到了放风的时间。

    这一次又只有白颜一个人,呃,确切来说,是白珊。阳光很刺眼,她默默的坐在窗户的阴影下,看着右手发呆。每次看到她我都很惊叹,两个人格实在分工合作得太完美了,隔一天出来一种性格,而且还那么极端。

    「你在干嘛?」我坐过去轻声问。

    「没干嘛,你看这只手,很白很漂亮吧?」她将手举起来,放在阳光里。

    无色的光芒将她的手照耀得晶莹剔透,光线在她的指缝间流泻,在地上留了一个大大的纤长手印。

    「哪有人自己夸自己的,老王卖瓜。」我无语了。

    「我是神经病,自己夸自己也没人在乎。」白珊挑起眉头,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的心,有点乱。」

    我挠了挠头,「这都看得出来?」

    「嗯,我从小就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她阴笑起来,「去过那间手术室了?」

    「去了。」

    「你运气真好,能活着出来。」她似乎笑得很开心。

    「你也去过?」我好奇道。

    「当然去过,被关进七楼的病人,基本上都会有那么一天,但是走进去的人,很少有活着出来的。」白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被送进去过五次。」

    「但你还活得好好的。」我越发觉得这个在深山里的疗养院更加神秘了。

    「其实也不算活得好好的,因为每次进手术室都会看到人死。」白珊眨巴着眼,「替我做手术的医生,无一例外,不知为什么都死了,有些搞笑吧?」

    这完全没有笑点的话似乎真的令女孩觉得很有趣,她笑得花枝招展,我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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