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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5

作者:夜不语
更新时间:2015-01-14 10:00:00


      孙晓雪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笑容中略微有点苦涩,「人其实很奇怪。

      心理学的研究揭示,人很容易相信一个笼统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特别适合的解释,即使这种描述十分空洞,他仍然认为反映了自己的人格面貌。

      「曾经有心理学家用一段笼统的、几乎适用于任何人的话,让大学生判断是否适合自己,结果绝大多数的大学生认为这段话将自己刻画得细致入微、准确至极。下面一段话是心理学家使用的材料,你觉得是否也适合你呢?

      「你很需要别人喜欢并尊重你,你有自我批判的倾向。你有许多可以成为你优势的能力没有发挥出来,同时你也有一些缺点,不过你一般可以克服它们。

      「你与异性交往有些困难,尽管外表上显得很从容,其实你内心焦急不安。你有时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或所做的事是否正确。

      「你喜欢生活有些变化,厌恶被人限制。你以自己能独立思考而自豪,别人的建议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你不会接受。

      「你认为在别人面前过于坦率地表露自己是不明智的。你有时外向、亲切、好交际,而有时则内向、谨慎、沉默。你的有些抱负往往很不现实。

      「这其实是一顶套在谁头上都合适的帽子。

      「一位名叫肖曼.巴纳姆的著名杂技师在评价自己的表演时说,他之所以很受欢迎,是因为节目中包含了每个人都喜欢的成分,所以他使得『每一分钟都有人上当受骗』。人们常常认为一种笼统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十分准确地揭示了自己的特点。

      「有位心理学家给一群人做完明尼苏达多相人格检查表(MMPI)

      后,拿出两份结果,让参加者判断哪一份是自己的结果。事实上,一份是参加者自己的结果,另一份是多数人的回答平均起来的结果。参加者竟然认为后者更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人格特征。

      「巴纳姆效应在生活中十分普遍。拿算命来说,很多人请教过算命先生后,都认为算命先生说得『很准』。其实那些求助算命的人本身,就有易受暗示的特点。

      「当人的情绪处于低落、失意的时候,对生活失去控制感,于是安全感也受到影响。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心理的依赖性也大大增强,受暗示性就比平时更强了。

      「加上算命先生善于揣摩人的内心感受,稍微能够理解求助者的感受,求助者立刻会感到一种精神安慰。算命先生接下来再说一段一般的、无关痛痒的话,便会使求助者深信不疑。

      「说实在,最近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的头脑很乱,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从前自己本来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现在我常常在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一个人带着怨恨死去的话,是不是真的会不得安息,然后化为厉鬼回到这个尘世来讨债。

      「哈,我很傻吧。我的男友是个很优秀的人,真的很优秀。人聪明,

      长得又帅,而且他还向我求婚了。他说他去救一个朋友,要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回来,他说谎。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全身冰冷地躺在停尸房里。

      「我摸着他的脸,他的脸上有惊讶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正在解某个很难以理解的方程式。真的,我觉得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只是体温有些低,低得我整个心脏都变得冰冷起来……

      「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在何伊的房间里自杀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自杀。根本就不可能!他一直都是个信守诺言的男人,他说过娶我的!他居然……骗了我……」

      孙晓雪的语气很平缓,好听的声音如同流水一般流淌在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没有开灯的别墅里到处都充斥着她的悲伤。有时候,平静的悲伤比撕心裂肺的尖叫更加痛苦,我和杨俊飞默默听着,没有打断她。

      这个坚强聪明难以琢磨的女孩,讲着讲着,眼泪开始流了下来。

      许久的压抑以及痛苦都一个人承担了下来,还有每晚都必会经历的怪异到真实的噩梦。就算心智再坚韧的人,恐怕都难以忍受吧。发泄的堤坝一旦打开了一个缺口,发疯的洪水立刻找到了疏导的方向。

      她一直这样讲述着,流着泪,却始终没有哭出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自个儿将泪水擦干,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缓慢地道:「谢谢你们听我这个无聊人的无聊唠叨。总之,你们也算颇有良心的绑匪吧。那,究竟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老天,解释了半天,这家伙对我们的定义居然还是滞留在绑匪上。可恶,刚才的口水算是白流了!

      见对方已经要合作了,我没有再嗦什么,将兜里的青铜人头像向她扔了过去。

      孙晓雪接住,看了一眼,迷惑地望着我,「这是我的东西吧,有什么问题?」

      「问题,恐怕是有一些。」

      我注视着她的双眼,「我和几个朋友在青山疗养院中找到过几个一模一样的人头像。如果说你的朋友和我们都曾在青山疗养院出现过,身旁也有着怪异死亡的现象,是我们两个完全不同圈子的唯一交集的话,恐怕这些人头像就是交集中的唯一线索了。

      「请务必告诉我它们的来历!」

      孙晓雪低下头许久,又抬了起来,脸上划过一丝毅然,「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DATE:5月23日 午夜十二点十二分

      午夜的收音机里,歌声在渐渐凋零,陆均伸了个懒腰,用低哑的声音对着正聚精会神看着他的朋友们,缓缓讲着鬼故事。

      「这个故事是一个关于僵尸的真实事情,据说清朝野史,东轩主人的《述异记》中也有过详细的记载。

      「清朝初年,湘南西边,有一个靠山的小村落,整个村子两百多户人家,七百多人都是僵尸。这些僵尸喜吃活人血肉,其身湿润腐烂,全身皆发出霉味般的恶臭。

      「本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大部分人以打猎为生,一部分人种点野菜、地瓜之类生活。村中有个叫成三的年轻人,平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又喜欢调戏别人老婆,常被村人追打羞辱,因此就躲在山中苟活,利用晚上回村偷些东西过活,全村人都对他恨之入骨。

      「有一天,成三在山上肚子饿了,想挖一些野笋,地瓜之类来果腹,就到处挖啊挖啊,竟挖到一具尸体,样子极为恐怖,似乎死了几百年,脸和身子都烂得不成人形,他虽然肚子空空的,也不禁呕了几口酸水出来。

      「成三本想拔腿就跑,但是仔细一想,或许尸体上有一些值钱之物,就蹲了下来仔细检查。虽然整具尸体都已烂成糊状,但似乎头上有一张黄纸,上面的字已看不清楚了。

      「成三找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死尸身上所发出的怪异腐味,更加闻之全身不对劲,于是赶紧把死尸埋了,到别处找食物。

      「自从成三看过那具死尸后,整个人就觉得难受,一天天消瘦,牙齿也渐渐变黑,全身无力,昏昏沉沉,好像中了尸毒。

      「过了一个月,大家发现成三好久没上村来偷东西,心想可能死在山上,正高兴的时候,却看见成三踉踉跄跄地走来,要求村人到城里帮他找医生。这些村人哪一个没吃过他的亏?哪里会帮他?

      「『啊!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再怎么说成三也是一个人,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看他死啊!』一位老者这样说着。又带他回去洗澡,又煮一些东西给他吃,想不到成三稍微好些了,又想调戏老者的女儿,被村人发现后,大家将他打个半死,丢在后山草丛中让他自生自灭。

      「过了几天,又见成三一身病地求人救他,这次,村人不但没给他东西吃反而狠狠打他一顿,然后将他绑在树上。

      「村中有人看不过去,说这样太过缺德,会受报应。但几个壮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硬是把他绑在树上。

      「成三在树上没几天就断气了,尸体发黑带青,眼睛也变为灰泥状,发出的尸臭非常难闻,村中许多妇人和小孩闻了就不舒服。

      「村中几个壮丁看到这个情况,就商量把成三尸体放下来,好好埋了,才不会让大家感染尸毒。大伙都同意了,不过白天大家都有活要干,就决定晚上去埋成三的尸体。

      「到了晚上,大伙吃过晚饭,拿着火把要找成三的尸体时,想不到竟然不翼而飞。根据树上被撕裂的绳子来看,好像是成三自己挣脱的。成三是尸变了!

      「大伙一提到尸变就吓得到处大叫,全村顿时吵翻了天,家家户户钉紧门窗,妇人小孩都躲入房子中,壮丁们拿着刀、锄头,个个神态紧张……

      「根据老一辈的人说,八十年前这个村子也发生过尸变。那时一个恶霸被人杀死,邪气未除,成为僵尸到处害人,后来被一个跛脚道士所伤,就逃走了。成三应该是受到这个尸体感染,才会变成僵尸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后悔没救成三一命,不然就把他烧了,以防尸变。

      当天晚上,大伙找到三更天,都没发现成三影子。

      「『或许不是尸变,我们太紧张了吧。』有人怀疑地说道。

      「大家一时也想不出主意,就同意停止搜寻。当大家正想回家休息时,突然听见张老头家有惨叫声,急忙跑去看个究竟。

      「一进门口,就看见张老头的尸体被吊在梁中央,地上的鲜血像几十朵梅花般散着。张老头的媳妇儿也被咬了几口,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身旁的三岁小孩被咬得骨头都露了出来。

      「大伙一见到这个惨状,都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发软地怔在原地。只听得门外一家接一家地传出惊悚的哀嚎声,大伙只得又朝着惨叫声方向跑去,最后,壮丁们终于正面遇上成三,还未交手就被其相貌震慑。

      「它的眼睛像沾满血浆的玻璃球,黑暗中发出红光,牙齿又尖又利,连着少许血肉及毛发。几个壮丁见到这个景象,早丢下武器落荒而逃,而其他有家有室的不得不鼓起勇气跟它一拼。

      「岂知成三力气大得异乎寻常,身上也不知被砍了几刀,不但没事,一个转身又一个壮丁被插中倒下。这样一来大伙已失战意,躲的躲、逃的逃,全村死了一大半,而一些躲了起来的生还者闻到其他遇害村人的尸臭,也渐渐不对劲了,一个个昏死过去。这时,可说全村都是死人了。

      「几天之后,村中尸体忽地一个个爬了起来,样子就像成三差不多,全村就这样成了僵尸。几位逃出的村人,利用白天回来看自己亲人的,尽皆死在它们的嘴里,或中尸毒而亡……

      「邻近村人也都心惊胆颤,纷纷迁出,深怕僵尸饿久了会出来害人,于是尸鬼村之名就这样传出来。」

      男宿舍中的所有人都围拢在陆均周围。凡是有集体住宿经验的人都知道,小男生是很好奇的生物,特别是十八、九岁年龄,正是好奇心旺盛、对什么都感觉新鲜的年龄,而高三生的宿舍里,最不缺的除了A书、A图外,就是鬼故事了。

      早就过了熄灯的时间,陆均这个宿舍中的六个人,就如同其余学校千千万万宿舍中的有趣情况一样,无聊地偷偷点起蜡烛,讲起了鬼故事。

      「真的有那么诡异的事情?」男孩中有个胆子小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问。

      陆均确定地点头,「真人真事。据说这个村子到现在还存在,叫黄宪村什么的来着。」

      「有点可怕。」其余人对这个顶着真实光环的故事,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陆均满意地嘿嘿一笑,翻下床准备摸黑去洗个热水澡。他翻开橱柜找换洗的衣服,不经意间右手却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掏出来一看,是个造型怪异的青铜人头像。

      哪来的怪东西?他刚想扔进垃圾桶里,突然想起了,这玩意儿不是前段时间玩联谊会时无意间找到的吗?

      说起那场联谊会,就想到了青山疗养院,那里给人的感觉实在算不上舒服。

      和自己一组的那个丑八怪小娘们,居然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靠,自己就算好色,也不会白痴地去占那种行走性食肉恐龙的便宜,实在太冤枉了!

      越想越气,他拿着衣服以及那个造型莫名其妙到一塌糊涂的人头像走进了浴室里。随意地将蜡烛插在洗漱台的镜子前,迅速脱光自己,淋浴喷头的水均匀地洒在了身上,温温的,很舒服。

      烛光摇烁了一下,放在蜡烛前挡住光线的青铜人头像投影在他的身上,泛出一种冰冷的妖异感觉。陆均在头发上胡乱地抹着洗发水,为了节省时间,懒得冲掉就闭上眼睛摸到香皂,向背上擦去。

      突然一阵刺骨的疼痛从背上传来,仿佛背后的皮肉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撕裂开。他痛得慌忙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拿在手里的根本不是香皂,而是那个古怪的头像。

      陆均的大脑开始迷糊起来,恍惚间,他突然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这个人头像菱角虽然分明,但是却很光滑,哪里有可能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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