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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4

作者:夜不语
更新时间:2015-01-14 10:00:00
本已够诡异的烛光,猛地一亮,变为了一片血红。

    血腥味不断灌入鼻子里,大量的血不知从什么地方,猛地喷在镜子上,顺著光滑的镜面向下流,如同小溪般,缓缓淌到了地面,如有生命般,寻著自己的脚跟,流了过来……

    引子

      “放弃吧,已经够了。”

      “不,她还有救,只要我们能凑够钱,就能给茵茵做手术。”

      “但我已经受够了!什么见鬼的手术,你仔细看看这个家,还有值钱的东西吗?”

      “我们可以向本家借。”

      “没人会借给我们的!”

      男人歇斯底里的将女人压在墙上,大声吼道:“本家的人都是些王八蛋。老婆,你清醒一点!地中海贫血症患者平均寿命只有八岁,茵茵现在已经七岁半了,就算这次手术成功,她也只活得了半年……

      放弃吧……“

      昏暗的橘黄色烛光中,男人和女人就这样对视着,许久也没有言语。

      “但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我不要她死!”

      女人捂住脸抽泣起来。

      男人点燃一支烟,坐到床头上,冷哼了一声:“那个赔钱货,几年前我就告诉你,早点把她给扔了,你就是不听,看看,那杂种把好好的一个家折腾成什么样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医生说过,茵茵弟弟的血如果和她血型相同的话,就有很大的可能治愈她的病。”

      女人低下头,看了看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高隆腹部:“只要再撑三个月,最多四个月,分娩以后,茵茵就有救了!”

      “你疯了!”

      男人将烟扔在地上,狠狠的煽了女人一耳光:“你败坏我的家产,我不说什么,没想到你为了那杂种,居然连我的儿子也想杀掉。”

      他抓住女人的衣领,怒吼道:“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这个臭婊子还爱那混蛋!”

      “我没有!”

      女人奋力挣扎着。

      “哼,没有?你以为我不知道,茵茵那个赔钱货,就是你和他的种!”男人的脸越来越狰狞。

      女人全身一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居然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早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每次看到那小杂种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心里就很痛快。

      “她的血每一滴都很珍贵,所以每次帮她放血的时候,我都非常积极,趁她睡着的时候,只需要用小刀在以前的伤口上轻轻划一下,不用太大,神不知鬼不觉,血就不断流了出来……

      “那一刻,我被你们伤害的到处都是破洞的心,就会奇迹般的愈合,全身更是说不出的舒畅!”

      “你这个混蛋,原来是你把茵茵害的那么痛苦!”女人愤恨的冲上去,却被男人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臭婊子,你给我听好!”

      男人蹲下身,将她的头用力按在冰冷的地板上,狰狞地说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碰我儿子。那个杂种,让她见鬼去吧!嘿嘿,不过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让她死的那么痛快!”

      男人一边冷笑着,一边朝屋外走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缓缓站了起来,她的双眸因为愤恨和痛苦变成了红色,血一般的红色。晦暗的屋子里,蜡烛摇烁不定的火焰不知从何时起,也变成了一片血红。

      浓烈的诡异气息不断地弥漫在四周,越来越浓,浓到犹如伸手便可触摸到一般,女人轻轻地摸起桌上的剪刀,一步一步,带着沉重的喘息声,向男人走了过去……

    第一章 青蛙(上)

      人生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在无限的偶然、必然以及机缘巧合中,常常会产生出一种名为“缘分”的Baby.

    两个人从相逢相识到熟悉对方,然后成为朋友、情侣、敌人,或者再次变为陌生人……诸如此类,所有的一切,或许真的是有一双冥冥巨手在暗中掌控着。

      就像红颜知己嫁人后,就成为了别人的老婆,你和她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开心的谈天乱侃,倾诉伤心事了。你和她的人生会渐渐地成为两条平行线,不论如何无限延长,也永远无法再有接触的可能。

      不过,当红颜知己变为自己的老婆后,或许更惨……

      理由?没有任何理由,不信你试试。

      说以上那段话的时候,是“风水”的事件结束了许久后。

      那时,所有人都恢复了百分之八十的悠闲心情,以及百分之七十五的安逸兴致。

      我无聊的坐在Red Mud 里,一边慢悠悠地甩腿,一边啜着卡布基诺,最后望着沈科的眼睛说出了这段话。

      其实,我并不是想阐述任何深层次的道理,只是想委婉的说明,在“风水”事件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多么的愚蠢以及没用……

      当风水师毫无预兆地向我们望来的时候,我顿时对他的目光产生感应,视线咄咄逼人地瞪了过去。

      两个人的注意力就这样在空中交缠撞击,甚至产生了某种无色无象的火花。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家伙才轻轻摇摇头,懒洋洋地微笑着转过身去,再也没有理睬我。我哼了一声,低声道:“你们沈家的专属风水师还真年轻,哼,一副臭屁的样子,都不知道在什么!”

      沈科摸着自己的下巴,带着古怪的眼神,笑起来:“听说他才十九岁,是孙家历代风水师中少有的天才。”

      “十九岁?”

      我惊讶过后,顿时又火不打一处来:“不过才大我们半岁而已,居然可以随随便便的开车上路,在家里直到现在,我老爸都还不准我碰车毂辘呢!”

      “小夜啊,从刚才起,你的精神状态就有问题,老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嘿嘿,难道……”沈科的嘴角又浮起一丝怪异的笑:“难道你在嫉妒我家的风水师吗?”

      我也笑了起来,大笑,接着出其不意的狠狠踹了他一脚,抓住他的衣领,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轻声问道:“请问,你从哪里看出我在嫉妒他?而且,凭他也值得我嫉妒?”

      沈科委屈地揉着屁股,理直气壮的说:“明眼人都看得出,孙路遥是一个不比你逊色的帅哥。我看他清秀的程度更胜于你,而且一脸正气、仙风道骨、风流倜傥……总之,他那张脸就已经足够你嫉妒了!”

      我听着不怒反笑,悠然道:“既然他是那种级别的帅哥,那你还不把你的徐露给看好。小心她看到这家伙后来个一见钟情,你小子不就里外忙活了好几年,最后替他人做了嫁衣。”

      “小露才不是那样的人!”沈科撇撇嘴表示不在乎,但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阴霾。

      “这可说不清楚。”我继续刺激他:“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永远都无法揣测她们的性情,也无法琢磨她们的想法,这些东西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况且,你和小露根本就没有确定男女关系,而且也没有那种情侣之间的默契……”

      “够了!算我说不过你!”沈科烦恼的挥挥手,低下头不语了。

      周围刺耳的喧闹嘈杂声,不知为何渐渐没有了,我向前边望去,只见孙路遥左手摊开一个罗盘,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拢,不知道在掐算什么。

      一见这些行当,我就止不住地想冷笑,哼,十足的江湖骗子架式,我倒要看看他能算出些什么来。

      孙路遥脸色越来越凝重,他走走停停,不时还询问沈家的老祖宗一些问题,最后来到了沈雪家门前。

      “就这里了。”他用力地晃动手,似乎想要拨开什么东西,“好重的阴气!”说着大步跨进了门里。

      沈上良还因为前晚的惊吓躺在床上,而沈雪陪着徐露,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自然没人出来迎接这一大群人。

      这是我第二次到沈雪家,地面干干净净的,看来院子外堆积如山的锦鲤尸体,早已经被弄走了,只是空气里依然还飘荡着淡淡的腐臭腥味。

      院子里的喷泉被停住了,原本塑在正中央的铜狮子,可怜巴巴的搁在角落里。怎么周围的景象比上次来时更加不协调了?有种无形的怪异气氛,压的心脏也沉重起来。

      我十分不舒服地用力吸了口气,接着皱起眉头,问身旁的沈科:“奇怪,哪来这么重的湿气?”

      那家伙心不在焉的说:“湿气多哪里又招惹到你了?”

      我迷惑地摇摇头:“看喷水池周围的泥土,就知道池子已经停了至少一天以上。现在是夏季,空气本来就很干燥,再加上这个宅子是向风向阳面,空气里的每一丝水气都像随时被烘干机吹、被烤箱烤地不断榨干,根本就不可能留下多少湿气,但你看看现在的状况,好像随便都能从空气里挤出水来,实在太怪异了!”

      “小夜。”沈科嚷起来:“还什么向风向阳面,听到你这番话的人,恐怕还真分辨不出你是风水师还是他是。”

      他望了孙路遥一眼:“有时候,我还真觉得你比神棍还神棍呢,张口闭口就是这里古怪,那里怪异,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你这家伙!好,给我记住。”我气恼地独自向前走去。

      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那个木鱼脑袋在想些什么,就算是感情运不顺畅,也犯不着找我发泄嘛!

      使劲挤进人群里,就看到孙路遥脸色难看,死死盯着那座新修的喷水池,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外流。

      过了许久,他才冷哼一声,扫视着众人,沉声道:“胡闹,简直是胡闹!本家的一草一木,没有经过孙家的勘测,就不能妄自乱动,特别是每个院子里的铜狮子,那是绝对不能移动的,这个规矩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订好了,究竟是谁这么鲁莽?”

      “是老六。唉,他也是老大不小了,留了洋回来,就连老子我的话也不怎么听,更不要说去记家规了。”老祖宗脸色有些黯然:“孙堪舆,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补救?”

      “又是六叔叔。”孙路遥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狮子移开几天了?”

      “算上今天,应该是第七天。”

      孙路遥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本想要说什么,但又忍住,最后道:“算了,先尽尽人事吧。”

      漫步走到院子最北方,孙路遥看了一眼罗盘,指着角落的一排假山,吩咐道:“中间最大的那一块,把它砸开。”

      沈家立刻有几个人去工具房拿了锤子、铁锹,将假山挖出来,用力砸着。

      他一边看一边指挥:“要砸碎,所有的小碎块都要检查一次,任何东西都不要漏掉,发现有奇怪的东西立刻叫我。”

      于是所有人都忙活开,用心找着假山碎块里所谓的奇怪东西,花了至少二十多分钟,那群人还是一无所获。

      我在一旁袖手旁观,看得不亦乐乎,突然有个拳头大小、呈不规则椭圆形的褐色石块滚到了我的脚边,不知为何,我猛地感觉背脊一凉,条件反射地飞快向后跳了几步。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不好意思地对身旁被自己古怪行动吓到的人笑笑,我弯下腰,仔细打量起吓本人几大跳的那块物体来。

      还没等我看清楚,那个物体微微地动了,先是缓缓地伸出两只前肢,犹如刚从蛋壳里诞生一般,又懒洋洋地挤出后肢,挣扎着跳了出来。

      原来是一只长相奇特的青蛙,它全身呈现褐色斑点,缩做一团的时候,完全拟态成了一块石头。

      那青蛙大摇大摆地从目瞪口呆的我的眼皮底下,往东边角落里跳去,立刻有一只脚,飞快地进入我的视线,狠狠踩在青蛙身上。

      是孙路遥,靠!他没爱心也做的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在干什么!”我恼怒的狠狠向他望去,但他丝毫不理会我充满敌意的目光,只是脸色铁青,眼神里全是焦虑:“看来,问题越来越大了。”

      他走到老祖宗面前说:“事情有点糟糕。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件事,一是在今天之内砸开本家所有的假山,如果发现有青蛙的话,一定要全杀掉,绝对不能让它们逃了。”

      “还有就是狗,到晚上全部都放开,希望能压制些什么才好。”他沉吟了一下,看着我说道:“你是本家新来的客人夜不语吧,我听老祖宗说起过你,他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孙路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锁定住我,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用极富有磁性的声音问: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一场热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我强自镇定,也笑了起来:“但还是敬谢不敏了。”

      看着他和老祖宗走出院子,我的内心浮起一丝迷惑。

      刚才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看错了,在他踩死青蛙的一刹那,周围的空气猛烈地一涨一缩,空间似乎也扭曲起来,那只脚和青蛙的接触面,甚至让人有一种附上了透明薄膜的错觉,鼻子也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而且在这个三伏天里,怎么还可能有冬眠的青蛙,实在是太古怪

    第二章 青蛙(下)

      慢悠悠地走回住的地方,还没走进门里,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传了过来。

      “不会又发生什么了吧?”

      最近的一连串事件,已经让我患上了神经紧张兼过敏症,我快步跑进院子,却看到沈科、徐露和沈雪三人在拉拉扯扯。

      “搞什么?”我皱起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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