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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对怨偶

作者:囡笔头
更新时间:2018-11-13 04:08:43
“一个妓-女罢了,你干吗要和人家比?”

    难道我胸不如人?便有些酸溜溜的:“算了,你放我下来。不如人就不如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恨道,“我知道你见过的世面广,我的胸小就小好了,关你什么事。”

    他便开始赔笑:“哪里哪里,你的胸也很大的。要不然,我刚才没有看清,要不然,让我试试,也许……”

    流氓!

    我怒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老流氓!”

    哎呦,他真的放了?虽然跌在了床上,也是很痛的好伐?

    瞧着这新披上的红绡帐暖,那人呼出的气息萦绕在身边,初夏的夜里,蝈蝈声远远的,我便忽然就低落了下来。

    “唉,你不懂的。”

    他也沉默了半晌。我掉落在床上,他也倒在我的身边——他的头埋在了被子里,说出的话都带了浓重的鼻音:“李良秀,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话说得甚寥落。倒有一些个凄清的味道。

    本姨太幽幽道:“我在想,你镇日里欺负我,也让别人欺负我。”

    “我欺负你?”他冷笑一声,刹那之间,那个司徒向又回来了,“你不欺负死人也就罢了。谁敢欺负你?”又是带点诱哄的,“我看了你的信了。那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闷闷地道:“我都写了三封了,你才理会我……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我的第一封信是这么写的:

    英明神武之老爷台鉴:

    吾已识己之错,深表愧悔,涕泗横流。老爷宁静淡泊,远花丛,亲君子,乃后院众妇人之表率。妾身不能以老爷马首是瞻,大错特错。

    现妾身司徒李氏伏地认罪。宽宏之老爷,不可与愚昧之妇人计较也。

    司徒李氏再叩首

    这封文绉绉的信,是本姨太阅遍经典才攒出来的。本姨太那老不死的看了后会立刻本来扶住我的手,赞曰:“才女啊!”这封信字里行间,又体现了本姨太歪曲事实,抹黑自己,抬高老不死的形象。哪里知道,他居然不鸟我!

    我盼星星盼月亮,也没有盼到星点儿的消息。从刚开始的愤慨,到后来的无奈,最后便是认命地提起笔想法子再写。想着也许我之前的文采虽好,但还是有提升的空间的。莫不是他爱的,是我的认罪诗?

    才高八斗的本姨太我,唉声叹气,却下笔如有神地创作了新诗一首——若之前的信是精妙的散文,这首诗,便是慷慨激昂的升华:

    认罪不要紧,

    只要心思真。

    认了所有罪,

    自有好日子。

    我仔细地想了想,这首诗,非常直白地剖白了本人认罪的心路历程——虽然是直白了一些,但他一定能够被我打动的。我把外头倒夜香的丫头叫进房里,往她的手里塞了几块碎银子,叮嘱她务必要把信送到。只是她这次回来的时候,脸色更差劲了,抖着身子道:“主……主子,下次您别找我去了。老爷,老爷说让您再写。”

    “什么?主子有命,你竟敢不从?”

    我火冒三丈,挥手写下那么几行字:我错了,错了,错了,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好不好啊!

    这封带着我无比的怨念与怒火的信,便又被给送给了他。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却当晚就过来了……

    原来,没有文化的司徒老爷,最爱的就是直白的调调。

    我往被子里拱了拱,“是啊,我错了。老爷我再也不敢了。”

    他笑出了声:“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刚才不是连我都敢掐?”哎呦,我都忘了。我居然掐了他……忙讨好地抬起头笑道:“老爷,我不是故意的。”

    “对啊,你是有意的。”他哼了一声,“你既然认了罪,可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我错在哪里?

    ……我根本就没有错!

    我甚为怨念地抬头瞧他:“妾身最大的错,就是不得老爷的喜欢。”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生气?”

    他俯身在我的身上,清清淡淡地说着。仿佛刚才那个老流氓不是他。

    一阵好闻的薄荷的味道……

    “我在外面八十天,你可知道这八十天,我……”

    “你如何?”我睁大了八卦的眼睛。

    他扭头:“这些不必同你说,说了你也不懂。”果然我又被嫌弃了……

    他又叹息:“我回到府里,人人都欢天喜地地欢迎我,只有你,特意把自己弄病了,也不愿意来见我。你这样,是对一家之主的不忠!”最后一句,语气陡然严厉了起来,震得我的小心肝儿都抖了三抖。

    我忙伏首。

    “本老爷不计前嫌来探病,伺候你一夜,你居然一大早就说些嫌弃我的话,这是对相公的不义!”

    这一下子,我就不得不抬头了——这说的是哪里话?他什么时候伺候我一夜了?明明害我一夜没睡好!

    “第三,我居然在五姨太那里发现,你把本老爷给你的定情信物,转送给了别人,是为不信!”

    “什么定情信物啊……”我正要辩解,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摔到了我的脸上。哟,好疼,不要砸出鼻血来啊!我抖抖索索地拾起了那块劳什子,居然是那块刻了该死的字的玉佩!

    这是哪门子的定情信物啊?我要说话,他偏偏不给我机会,甩出了一块绣得歪歪扭扭的手绢儿道:“这是你送我的,我可好好收着!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了!”

    ……一盆的狗血淋下……好冷……

    这块破帕子,什么时候变成定情信物了?这不是我当时自己绣了玩,随手送给小超,然后假称是小翠绣的玩意儿吗?后来还变成了江倾栽赃陷害的赃物,随手给了老不死的,他居然还蹬鼻子上脸,认为这是定情信物了?

    哪里来的情?哪里来的信?

    我怒从心间起,恶向胆边生:“老爷,您这样是不对的!”

    “嗯?”他拉长了声音,满满的,都是威胁的味道。

    他这样一瞪,我的胆儿忽然又瘦了:“那个,老爷,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嗯?”

    “好吧,您说是就是吧。”我不争气地再次伏首。

    他满意地哼了一声:“其他的,你还勉强算得上乖。不过你现在给我好好解释这回事吧。”

    “什么事?”

    他卧蚕眉一抖,手往我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好一个结实的爆栗:“你怎么把我这个玉佩给了五姨娘?”

    我再傻,这下子也有点回过味来——何况,本姨太向来英明:“您生气的是这个事儿?”

    那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不干正事,感情是为了这一茬儿?

    ……

    这倒霉催的孩子!

    我幽怨地抽出手绢儿:“老爷,这玉佩……您当时给的时候就没说给我呀!”这话倒是半点都不错。当时太太拿了那么许多礼物过来,说是让我分的,这个东西可没指名给我呀。

    他又是一个爆栗:“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了吗?”

    形势比人强!我低头:“您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谁让你不说!不说!不说!

    他怒极反笑:“我以为我是在保护你。要是被她们知道我特意给你带了个东西,还不把你给扒皮了?而且那些东西肯定给你来分,你见了这个东西会不知道我是找来给你的?”

    “人家就是不知道嘛。”我死不承认。

    “好啊,你不知道!”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如此狂躁——往他的方向托去,我重心不稳,骨碌骨碌转过去,扎到他的怀里。男人特有的体温传到过来——蛮热的嘛。

    矜持如我,大叫起来:“老爷!”

    他说:“我就让你知道!”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一张巨大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还没回过味来,一个温热的软绵绵的东西已经从我的额头往下……一点一点如蜻蜓点水。

    我早料到不好,曲起膝盖,就要往他的下身使力——那男人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亏,也有防备,我进他就退,他的老胳膊老腿把我的腿压得死死的,我怒极:“老爷,耍流氓是不好的!”

    他厚颜无耻:“谁看得上你?”

    谁看得上我?

    啪啦——一声,什么东西碎了。其实我知道,那是我的骄傲与自尊——我弱弱地挺了挺胸:“我……还是有人要的!”想本姨太如此绮年玉貌的人儿,虽然还没来得及享受狂蜂浪蝶的疼爱,但是只要有机会,总会有人欣赏的……

    “也就老爷我不嫌弃,看你寂寞,委屈我自己,来亲近你一下。也不照照镜子。”他越说越过分,果然是蹬鼻子上脸了——

    “你有能耐就离我远点儿!”

    “没有我,你一个人受得了吗?”

    “受得了!谁要你!”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一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人儿,他的名字,叫江厦……

    那老不死的无情地打碎我的幻想:“你把这个玉佩给我系上,再也不准拿下来!”他凑近我的耳边,把我的耳朵捂得都烫了起来,“这辈子都是我的了。你看这个‘囚’字,甚妙!”

    “……给了五姨太的就不好收回来!”我犹自反抗!

    他把手放到我的下巴上,挑高——浪荡子必备手势——“我给五姨太的,有比这好一百倍的东西。也就你配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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