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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

作者:林笛儿
更新时间:2015-01-10 10:00:00
顾晨打趣道。

      “那是,我这样的大帅哥养足了她们的眼,不幸福才怪。”成功自恋地倾起眼角,似笑非笑。

      顾晨大笑。

      两人并肩拾级而下,在楼梯拐弯口,顾晨看看成功,欲言又止。成功挑挑眉,“怎么了?”

      顾晨摸了摸头,呵呵两声,“我。。。。。。准备和宁檬约会了。”这是哥们之间聊的家常体己话,也是一种声明,他要和宁檬认真的开始了。

      成功耸耸肩,拍了顾晨一下,“我去脑外科找下王主任。”

      脑外科病房就在VIP病房的下面,病人太多,走廊上都搁着病床,浓重的消毒水味格外的呛鼻。快到护士站时,成功回了下头,顾晨已走了,他徐徐吐出一口气,突然很想抽烟。

      顾晨与宁檬的开始,似乎太快。这是好事,可是为什么又有点混乱的情愫,不是吃醋。成功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一旦放开,绝不拖泥带水。宁檬也是这样的人么?但愿吧!无论是游戏还是慎重的决定,作为成人,所有的结果都应自己承担。

      “哇,帅哥!”护士站的那帮花痴大惊小怪地叫着。

      成功厌恶地皱起眉头,白过去一眼,想讥诮她们几句。呃,护士们根本没有看他,热辣辣的目光集体追着另一个疾行的身影。还真是帅哥,艺术范的。一头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扎成一束,用黑色的丝带。紧身的米色T恤,前面印着卡农的头像。下面是。。。。。。高统皮靴。听到欢呼,帅哥侧过脸。“精灵王子。”谁叫了一声。成功承认,那张俊容确实神似《魔戒》里的精灵王子,温和中多了几份优雅,优雅里又带几丝神秘。

      大刹风景的是精灵王子手中提着一个果绿色的保温桶,不过,这也正是让护士们羡慕妒忌恨的,是谁让高贵的王子低到了尘埃之中?

      第一次被护士们完全忽视、冷落,成功有点不是滋味。他不好奇,而是他必须经过王子进的那间病房,随意朝里看了下。

      那是一间大号病房,有十张床,床与床之间用布帘隔着。病人多,陪护多,看望的人也多,根本就如同一大超市似的,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帅哥坐在一张病床前,床上的病人整个头都包在纱布里,似乎伤得并不很严重,手臂是自如的,一只手上还拿着本杂志,嗓门也挺大。

      “不吃,不吃,最讨厌豆芽排骨汤了。”

      王子好声好气哄着:“乖宝贝,好不容易熬起来的,尝一口。我喂你!”修长的手拧开盖子,舀出一勺汤,吹了又吹,凑过去。

      杂志“啪”地摔在床头柜上,“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宝贝!”

      “好,不叫,我们喝汤,喝完,我给你买面包吃。唉,面包哪有营养呀,你就是图省事。”王子说得好不心疼,像个为孩子愁白了头的老父亲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天就是喝酒、逛夜店。”柔弱的训斥,并没什么力度,却让王子羞惭地低下了头。“是,我不是个好榜样,我改。现在,我们喝汤。”

      病人终于乖乖地张开嘴巴。喝几口,王子就腾下手用湿纸巾替病人拭下嘴角,动作温柔之极。

      “身上痒,想洗澡!”喝饱了汤,病人依着床背蹭了蹭,抱怨道。

      “咱们再忍几天,等伤口消肿、结疤,我们去泡玫瑰浴。”王子搁下保温桶,拥过纤瘦的身子,摸摸头上包着的纱布,一声接一声地叹息,“怎么就那样不小心呢!”

      “小意外而已。”

      “你说得轻松,我这颗脆弱的心差点破裂。快躺下,别看书了,我给你打点热水擦擦身子。”

      病人这次没提意见,躺了下去。

      王子拿着脸盆去外面的热水房,在门口,与成功打了个照面。帅哥看帅哥,目光一交会,迅速便分开。

      成功想走开的,腿已迈了半步,下一个半步,他折身进了病房,径直走到那张显得有些孤单的病床边,抽出墙上的病人资料卡,闭上眼睛,再缓慢睁开。

      尽管这张脸包扎得非常面目全非,宽大的病号服完全看不出身材,但他的听力非常非常好。

      科室:脑外科,病人:单惟一,中度脑震荡,轻度擦伤。入院时间:三天前。

      “啊,成医生,这么巧!”病房的光线并不好,单惟一视线被纱布遮去了不少,她还是立刻就认出来了,欢喜地撑坐起。

      成功慢悠悠地把卡片塞回去,“原来你还认识我!”

      冷冰冰的口吻让单惟一愣住,她咬咬唇,笑意怯怯地从嘴角消失,手指无助地揪着被单,毫无刚才喝斥王子的气势。

      “认识我为什么不来找我?”都进来三天了,纱布还透着血印,可想而知,当时送来时是什么样的惨景。

      “成医生是。。。。。。妇产科。。。。。。我伤的是头。。。。。。”

      “哈,这头伤得还真是好,你变聪明呢,知道我没利用价值,就连声招呼也不打了。”好歹他也是成理事,在这医院里找个人、办个什么事,还是很行的,这分明瞧不起人。成功心里窝着的一团火,遇到风,旺盛地燃了起来。

      “不是,”单惟一头摇头,毕竟受了伤,顿时,天旋地转,她往后倒去,倒在成功及时伸过来的手臂上。“刚进来时,人是昏迷的,醒过来后,眼睛也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今天早晨,才稍微好了点。”单惟一费力地解释。

      “嘴巴也坏了?”成功小心地把枕头垫高,让她躺着。

      “没有。”单惟一听懂了成功的弦外之音,“我是外伤,不严重。。。。。。”

      “所以不需要找我。”成功愤怒地替她说完了。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被嫌弃、忽视得这么厉害。

      单惟一觉得自己解释得够清楚,她不知成功气什么,但看成功脸都青了,她相信自己真的需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成医生,我错了。”

      要不是她伤的是头,成功真想用力地戳戳,“你错在哪里?”

      “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单惟一唯唯诺诺。

      “你第一时间通知谁了?”

      “是我!”立在身后的精灵王子,连捧着热水瓶的站姿都那么的优美。

      46,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四)

      第二次目光交锋,双方火力十足。

      其实不用单惟一介绍,成功就能识出这位“精灵王子”是那位真君----单惟一的花心大哥。虽然怎么看,两个人都不像是一个母体孕育的。但是基因遗传这件事,最令人捉摸不透。不错的皮囊,小忧郁的气质,衣冠楚楚,又是与漂亮女人们打交道的工作,有着风流不羁的雅致,精灵王子确实有着不安定的资本,有着让女孩为他疯狂的本钱,有着让父母无力到绝望的潜能。他怎么混人生,成功不屑知道,令成功恼火的是,单惟一曾经把自己与他相提并论为“妇女之友”,这简直是一种羞耻。

      成功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很想抬手给上“精灵王子”一拳,告诉他,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成功绝不会留一头比女人还长的头发,绝不会穿那种打猎式的皮靴。难道把女人当猎物?哥哥就得有个哥哥的样,成功绝不会对成玮说出像对情人样的暧昧的话、做出令人混淆的举止。

      阴暗的病房一角,一时间,硝烟弥漫、枪林弹雨。

      “我哥哥单惟天。”单惟一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前线。“这是。。。。。。成医生。”

      哈,惟一,惟天,单家爸妈真敢取名。成功冷笑,可惜名不副实。

      “成医生认为我家惟一做错了么?”单惟天上前一步,英挺的鼻子逼近成功的脸,看着,像是要亲吻成功似的。

      敢和我玩,成功心里冷哼一声。“是的。一个人在生命危险之际,第一时间应该打给熟悉她了解她的医生,而不是给家人。医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助她的生命,家人呢,只能怨天尤人的哭哭啼啼。”

      “我没有任何不敬,请问成医生是孤儿院长大的么?”单惟天微微弯了下嘴角,绽出一丝淡淡的轻笑。

      无名的愤怒已经将成功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扯开领带,似乎仍觉得不够,一下又解开领口的两粒纽扣。

      “似乎成医生从来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在我和惟一的心里,家人胜过一切。为了我家人,我哪怕得罪全世界。医生也许能治愈病痛,但是在生命危险之际,只有家人的陪伴,才能克服对死亡的恐惧。医生看多了生死,世界上多一个生命少一个生命,他们无动于衷。对于家人,则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成医生认为呢?”

      “我认为一个能说出这番伟论的人,绝不会恬不知耻地做出让家人蒙羞的事。”成功气急了。

      病床上的单惟一戛地屏住了呼吸,像个秘密被出卖的孩子,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后果。

      单惟天扭头看惟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外人这些话,哥早免疫了,当阵风吹过。哥只在意惟一怎么看哥,讨厌么?”

      成功冷冷哼了声,血源是隔不断的,哪怕单惟天杀人放火,也永远是单惟一的哥哥,偏偏要说出这么模糊恶心的话,男人的伎俩!

      单惟一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无力的讪笑。

      成功狭长深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薄薄的唇角浮出一丝讥诮的笑意:“是不是有天单惟一嫁了人,你也奢望在她心里你排第一?”

      “这不是奢望,而是必然!”单惟天明显不悦,拖长的尾音里带着一点点危险的味道。 “哦,水快凉了,我们来擦身子。衣服放在哪。。。。。。你想干什么,成医生?”单惟天举手欲拉布帘,布帘被成功一把抓住。

      “单惟一虽然是你妹妹,你没意识到她已成年,是一个女人,不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女孩了。”成功咄咄瞪过去。“你该给予她应有的尊重。”

      单惟天愤怒了,“惟一伤成这样,哪来的这些陈规陋习。成医生难道看病时要挑选性别,对女人非礼勿视。”

      单惟一惊恐地捂住嘴,明显地感觉到病床四周的空气被短暂的沉寂充斥了,她真的没有向哥哥说过成功的职业。

      其实成功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目光再度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便轻描淡写地移开了:“医生是救死扶伤,眼里的病人没有性别之分。”

      “哦,那是成医生想为我妹妹来擦洗喽?”单惟天嘲讽道。

      单惟一无助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头又晕了,她弱弱地插了句话:“我能忍,过几天伤口结疤,我再换衣服。”她不知哥哥和成医生为什么争执。哥哥为她擦洗,只是把毛巾挤干递给她,她躲在被子里自己擦,自己换衣,这没什么的呀!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成功深吸一口气,走到墙边,按了下电铃,值班护士很快过来了。“麻烦帮她擦洗下身子,别让伤口沾着水,衣服送洗衣工那边。”

      值班护士被成功命令式的语气吓了一跳,没多问,只点了下头。

      成功哗地拉上布帘,同时,把单惟天攥了出来。两人如同侍卫,一左一右地立着,互不理睬。护士擦洗得很干净,换了两盆热水。布帘再次拉开时,成功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俊挺的背影半秒没停,步履从容地消失在单惟一的视线里。

      他找到单惟一的主治医生询问了下病情。单惟一是陪维修工工作时受伤的。那是一家夜店,没用中央空调,每个包间的空调机都是独立的。有一台搁置空调的框架不知怎么松动了,因为楼层不高,维修工大意了,腰间没系保护绳,直接上了梯子,手刚抓住,人和空调、框架一起向后倒去,单惟一下意识地去接维修工。维修工就蹭破了点皮,单惟一头磕在水泥路面,头、后背、手肘擦伤严重,幸好脑内没出血,只是中度脑震荡。

      先是为这份工作闹出了胃病,现在差点丢了小命,不知这家公司是不是该颁给单惟一“荣誉职工”的称号。成功握着病历的手因为怒火而颤抖着。

      “成理事,那位病人是你什么人?”值班护士笑嘻嘻地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对她再再好点,肯定能如愿钓到精灵王子。”成功眼都没抬。

      护士脸一红,娇嗔道:“成理事真坏,答非所问。成医生对哪个病人都没这么好过。”

      “哪个病人都没她笨。”笨到他想跳想吼,想骂人,想打架;笨得他不敢乱呼吸;笨得他。。。。。。心提着,怎么都放不下。

      第二天早上出了太阳,穿过薄雾的光线从遥远的云端照射过来,温和得犹如浅金色的流沙,在清冷的空气中细碎转动。

      成功先去了骆家良的病房。诸盈在喂骆家良喝粥,稠稠的浓汤,没有一粒米。

      “昨晚没睡好么?”诸盈关心地问。或许是角度的问题,成功一双眼睛下面的青色显露无遗。

      成功摸住下巴,不让诸盈看到他早晨刮胡子时不小心碰破的小伤口,“今天有两台手术,想着事,没怎么睡。大姐,借我篮花去看个人。”成功发现病房里又多了几篮花,大概昨晚又有人来看望骆家良的,心中一动。

      “别拿花,拿个果篮吧,新鲜着呢!”诸盈搁下碗,挑了个果篮。

      “姐夫,不好意思抢你的啦,等你好了,我请你喝酒。”成功没推却,接过。

      骆家良微笑地摆了摆手。

      医生刚查完房,病房内很干净,病人们安静地等着护士派药、输液。单惟一的床头柜上空荡荡的,没有营养品没有鲜花没有水果,床边也没人陪护,她孤伶伶地半躺在床上看书。

      成功心里面又是一堵,单惟一明明是因为工作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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